译者：興趣使然的小胃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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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简介
Mastercard（万事达卡）互联网网关服务（Mastercard Internet Gateway Service，MIGS）曾经使用过MD5哈希算法，我去年在这个算法中找到了一个设计缺陷。攻击者可以利用这个缺陷修改交易金额。报告漏洞后，我收到了一笔奖金。从今年起，Mastercard开始使用HMAC-SHA256哈希算法，然而我还是在其中找到了一个缺陷（目前MasterCard还没给我回复）。
如果你只想了解这个缺陷的具体细节，可以直接阅读缺陷分析那部分内容。
二、什么是MIGS
当你在网上付款时，网站所有者通常只是将他们的系统连接到一个中间支付网关（用户会被重定向到另一个网站）。随后，这个支付网关会连接到国内可用的多个支付系统。对于信用卡支付场景而言，许多网关（其中有一个是MIGS）会连接到另一个网关，该网关与许多银行合作，提供3DSecure服务。
三、MIGS工作流程
如果你使用的是MIGS，那么支付流程通常如下所示：
你从某个在线商店（或店铺）中选择商品。
在网站上输入你的信用卡卡号。
信用卡卡号、金额等信息经过签名后返回给浏览器，浏览器会将这些信息自动POST到中间支付网关。
中间支付网关将信息转换为MIGS可识别的格式，使用MIGS密钥签名后，将信息返回给浏览器。这一次浏览器会将信息自动POST到MIGS服务器。
如果不需要3DSecure服务，则转到步骤6。如果需要3DSecure服务，MIGS会将请求重定向到发卡银行，银行会请求OTP（One-time Password，动态口令）信息，然后生成HTML页面，将数据自动POST到MIGS。
MIGS将签名后的数据返回给浏览器，然后将数据自动POST回中间网关。
中间网关会根据签名确认数据是否有效。如果不是有效数据，则会生成错误页面。
支付网管根据MIGS的响应将支付状态转发给商家。
需要注意的是，通信过程由用户的浏览器来完成，用户无需与服务器打交道，而且所有数据都经过签名。从理论上讲，如果签名过程以及验证过程正确，那么整个过程不会出现任何问题。不幸的是，实际情况并没有那么完美。
四、MIGS MD5哈希中的缺陷
这个问题非常简单。MIGS使用的哈希算法为：
MD5(Secret + Data)
这种方式不会受到哈希长度扩展攻击的影响（目标采用了某些检查机制以阻止这类攻击）。其中，Data的创建过程如下：系统对以vpc_开头的每个查询参数进行排序，然后不使用分隔符，直接将这些值连接起来。比如，对于如下数据：
Name: Joe Amount: 10000 Card: 1234567890123456对应的查询参数为：
vpc_Name=Joe&Vpc_Amount=10000&vpc_Card=1234567890123456对这个参数进行排序
vpc_Amount=10000 vpc_Card=1234567890123456 vpc_Name=Joe提取参数值，连接起来：
100001234567890123456Joe现在如果我改了请求参数，如下所示：
vpc_Name=Joe&Vpc_Amount=1&vpc_Card=1234567890123456&vpc_B=0000排序结果如下：
vpc_Amount=1 vpc_B=0000 vpc_Card=1234567890123456 vpc_Name=Joe提取参数值，连接起来：
100001234567890123456Joe生成的MD5值与第一种情况相同。所以大体上来讲，当数据被发送到MIGS时，我们可以在金额（amount）后面插入额外的参数，这样就能覆盖掉最后面的数字，也可以插在前面，这样就能覆盖掉前面的数字，这样一来，支付的金额会被削减，我们就能用2美元来购买价值2000美元的MacBook。
中间网关以及商家可以检查MIGS返回的金额与请求的金额是否一致，这样就能解决这个错误。
关于这个漏洞，MasterCard奖励了我8500美元。
五、HMAC-SHA256哈希中的缺陷
新的HMAC-SHA256哈希机制中存在一个缺陷，如果我们可以向中间支付网关插入无效值，我们就能利用这个缺陷。经过我的测试，我发现至少有一个支付网关（Fusion Payments）受这个问题影响。从Fusion Payments那里我得到了500美元的奖励。其他支付网关如果连接到MIGS，可能也会受到这个问题影响。
在新版本中，他们在各字段之间添加了分隔符（&）以及字段名，不像原来那样只有字段值，并且使用了HMAC-SHA256作为哈希算法。还是讨论前面的那个数据，新的散列数据为：
Vpc_Amount=10000&vpc_Card=1234567890123456&vpc_Name=Joe这段数据中我们无法改变任何信息，一切看起来都特别美好。然而，如果某个值包含“&”或者“=”或者其他特殊符号，会出现什么情况呢？
从这个文档中，我们找到这样一段话：
“注意：为了便于哈希处理，所有的字段名-字段值中的值都不应该经过URL编码处理。”
我将“不”字重点标记出来。这意味着，如果我们使用如下字段：
Amount=100 Card=1234 CVV=555这些信息会使用如下方式进行哈希处理：
HMAC(Amount=100&Card=1234&CVV=555)而如果我们使用如下字段（金额中包含“&”及“=”字符）：
Amount=100&Card=1234 CVV=555这些信息的哈希处理方式变成：
HMAC(Amount=100&Card=1234&CVV=555)得到的结果完全一致。目前这还不是一个真正的问题。
当然，我第一反应是文档可能出了点问题，可能这些数据需要经过编码处理。然而我检查了MIGS服务器的反应，发现服务器的反应与文档描述的一致。可能它们不想处理不同的编码（比如不想看到“+”变成“%20”）。
这看起来貌似不存在什么问题，MIGS会检查任何无效的值，无效值会导致错误出现（比如无效的金额会被网关拒绝）。
然而我注意到，对某些支付网关来说，它们不会在服务端验证输入的有效性，而是直接签名所有数据，然后将结果发送给MIGS。这种方式可以减轻处理的复杂度，毕竟在客户端使用JavaScript检查输入数据更加方便，服务端只需要简单签名数据后，让MIGS判断数据是否正确即可，比如MIGS可以判断卡号是否正确、CVV应该为3个或者4个数字、信用卡过期时间是否正确等等。这种处理方式背后的逻辑在于：MIGS会重新检查输入数据，并且会做得比支付网关更加出色。
我发现Fusion Payments这个支付网关的确存在这种现象：它们允许用户在CVV字段发送任意长度的任意字符（检查过程只依托JavaScript来完成），签名请求数据后，直接将数据发往MIGS。
5.1 漏洞利用
为了利用这个漏洞，我们需要构造一个字符串，这个字符串对应一个有效的请求，同时也需要准备一个有效的MIGS服务器响应数据。我们完全不需要与MIGS服务器通信，只需要强迫客户端自己签名有效数据即可。
比如，请求格式如下所示：
vpc_AccessCode=9E33F6D7&vpc_Amount=25&vpc_Card=Visa&vpc_CardExp=1717&vpc_CardNum=4599777788889999&vpc_CardSecurityCode=999&vpc_OrderInfo=ORDERINFO&vpc_SecureHash=THEHASH&vpc_SecureHashType=SHA256从服务器返回的响应如下所示：
vpc_Message=Approved&vpc_OrderInfo=ORDERINFO&vpc_ReceiptNo=722819658213&vpc_TransactionNo=2000834062&vpc_TxnResponseCode=0&vpc_SecureHash=THEHASH&vpc_SecureHashType=SHA256对Fusion Payments而言，我们可以在vpc_CardSecurityCode（CVV）这个字段中插入额外数据来利用这个漏洞：
vpc_AccessCode=9E33F6D7&vpc_Amount=25&vpc_Card=Visa&vpc_CardExp=1717&vpc_CardNum=4599777788889999&vpc_CardSecurityCode=999%26vpc_Message%3DApproved%26vpc_OrderInfo%3DORDERINFO%26vpc_ReceiptNo%3D722819658213%26vpc_TransactionNo%3D2000834062%26vpc_TxnResponseCode%3D0%26vpc_Z%3Da&vpc_OrderInfo=ORDERINFO&vpc_SecureHash=THEHASH&vpc_SecureHashType=SHA256客户端以及支付网关会为该字符串生成正确的哈希值。
现在，我们可以将这段数据POST回客户端（完全不需要与MIGS服务器通信），我们会稍微修改这段数据，以便客户端可以读取正确的变量值（大多数客户端只会检查vpcTxnResponseCode以及vpcTransactionNo）：
vpc_AccessCode=9E33F6D7%26vpc_Amount%3D25%26vpc_Card%3DVisa%26vpc_CardExp%3D1717%26vpc_CardNum%3D4599777788889999%26vpc_CardSecurityCode%3D999&vpc_Message=Approved&vpc_OrderInfo=ORDERINFO&vpc_ReceiptNo=722819658213&vpc_TransactionNo=2000834062&vpc_TxnResponseCode=0&vpc_Z=a%26vpc_OrderInfo%3DORDERINFO&vpc_SecureHash=THEHASH&vpc_SecureHashType=SHA256需要注意的是：
这段数据的哈希结果与之前的数据一致。
客户端会忽略vpc_AccessCode变量以及该变量内部的值。
客户端会处理vpc_TxnResponseCode等变量，然后认为交易过程没有问题。
我们可以认为这是个一个MIGS客户端漏洞，然而正是MasterCard选择的哈希算法导致这种情况发生，如果变量值经过编码，那么这个问题就不会存在。
5.2 MIGS的回应
MasterCard还没有回复HMAC-SHA256中存在的这个问题。我同时将这个问题抄送给了处理过前一个漏洞的那几个人，然而我没有收到任何回复邮件，他们甚至没有回复“我们正在确认这个问题是否存在”之类的邮件。在讨论MD5漏洞时，我将自己的Facebook告诉过他们，以便他们能及时联系上我。
某些人总是不愿正面面对他们收到的漏洞报告，甚至会去否认这些报告，所以现在在报告漏洞时，我会将相关信息保存到经密码保护的文章中（这也是为什么你会在我的博客中看到几篇密码加密的文章）。目前为止，至少有3个来自MasterCard的IP地址访问过这篇文章（3次密码输入行为）。他们必须输入密码才能阅读报告，因此他们不可能在不阅读这篇文章的前提下不小心点击到文章链接。现在每个星期我都会敦促他们给我个回复。
我希望他们能警告连接到他们系统的每个用户，让这些用户注意检查及过滤这类注入攻击。
六、支付网关中的缺陷
我们还需要注意的是：尽管支付网关一直在跟金钱打交道，然而它们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安全。在渗透测试过程中，我发现几个中间网关在设计支付协议时存在一些缺陷。不幸的是，我不能给出具体细节（渗透测试这个词意味着我需要遵守某些保密协议）。
我也在具体实现上找到过一些缺陷。比如哈希长度扩展攻击（Hash Length Extension Attack）、XML签名验证错误等等。其中最为简单的一个错误是我在Fusion Payments上发现的。我找到的第一个问题是：他们根本不会去检查MIGS返回的签名。这意味着我们可以修改MIGS返回的数据，将交易结果标记为成功状态。也就是说，我们只要将一个字符从F（false）改成o（success）即可。
所以，我们只需要输入任意信用卡号，MIGS会返回错误响应，然后我们只需要修改响应数据，就能得到支付成功结果。这是一个市值2000万美元的公司，然而这个报告我只拿到了400美元的奖励。不单单这个支付网关存在这个漏洞，我在另一个支付网关也找到过同样一个漏洞。在我联系过的网关中，Fusion Payments是唯一一个具有明确的漏洞奖励计划的网关，他们很快就回复了我的邮件，并且修复了这个漏洞。
七、总结
支付网关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安全。在奖励金额相对较低的情况下（某些时候我报告了漏洞却收获了0美元），我想知道有多少人已经利用过支付网关中的漏洞。